丈人爹。爱字阁 m.aizige.com
我睡不着了。
一点也睡不着。
大晚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给筱筱实在折腾烦了,干脆坐了起来:“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我把白天发生的两件事全都说了一遍,说完转过头问道:“你琢磨琢磨,丈人爹到底是个什么哑谜?”
当时要有《人民的名义》这部戏,我看过‘祁同伟’跪下的那一幕肯定能想明白,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这脑子还不好使了。
筱筱更虎,用手指着自己鼻子:“我爸啊?”
“我爸也不是铁匠啊。”
她成功给我惹生气了,在她眼里,坦克就是铁。
我干脆掀开了被,去了客厅,一个人在安静的环境里点了根烟。
这大佬彭肯定是故意的,而且还是明知道我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才这么故意说的,他这是在力所能及的折磨我。
可他说的丈人爹,到底是个什么名头?
让我找个靠山?
连西亚人都不敢卖给我坦克,谁敢?
我看着窗外的明月陷入了沉思,这通愁啊,愁的是账面上那点钱好像没办法让我挺直后腰的大声说话,愁得是仓库里那点装备在地方武装中都排不上号……
这要是真和佤邦发生了什么冲突,没准就得让人家摁着揍。
现在包少爷都开始不拿我当回事了,他要是在乎我手里捏着的证据,敢这么挑拨么?
包少爷,你好好等着,洗干净了脖子等着,等老子那天找了个二手大老娘们,女朋友过73、84大寿的时候办一场喜丧,亲自去取伱的脑袋!
我心里正骂着呢……
好像,开窍了!
大佬彭让我去找丈人爹,当然是找靠山的意思。
他是果敢王,他不可能找靠山,我不一样啊!
我一个勐能县的县太爷,我有什么不能找靠山的?
那放眼缅甸,对政府、掸邦、克钦邦所有有名有姓的大佬来说,我他妈现在得算一块香饽饽吧!
在这种情况下,我跟谁抛个媚眼,不得有人给出回应啊?
万一谈得好,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是,我不够格,不一定能弄来什么可以衔接时代的主战坦克,那淘汰下来的呢?二手的呢?
现在谁取媳妇能娶到原装的?
不找个去国外捞过钱、出口转内销的,就他妈不错了。
我越想越兴奋,赶紧拿起了手机:“喂,半布拉,明天以司法委的名义,发表一次对果敢同盟军与缅军这场战斗的看法,主要声明方式如下,第一,我们作为战区前沿,十分渴望和平,希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战争;第二,期待这个国家可以尽快和平统一。”
我还是谨慎的思考了一下措辞,没有直接说希望‘缅甸统一’。
我话说完,半布拉纳闷的问道:“许爷,这不是老调常谈么?”
“少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行~你说了算。”
我以为办好了这件事我就能睡觉了,谁知道更兴奋了,最后实在没招了,只能冲进卧室继续折腾筱筱,终于,在疲惫之下,昏昏欲睡,嗯,八分二十七秒。
……
三天后,清晨。
我、半布拉、布热阿、老鹞鹰齐聚司法委办公室,电视上正在播放着缅甸新闻,而主持人一开口,头一件事说的就是有关于缅甸军和果敢军的事……
“今日,我方收到了前线百姓的热切盼望,他们期待着国家的统一和安定,喊出了‘渴望和平’的口号。”
“这也正是我们所迫切需要的。”
“在此,我们也希望那些反政府武装可以放下武器走出深山,以回头是岸来回应百姓的呼声……”他就差明说希望我举起义旗直接造反了。
此刻,我差点高举双手喊出‘ye!’来,假如,那是个我这个年纪的人能做的事情。
我在办公室里沉稳的露出了笑容,半布拉一脸懵的回头看向了我,老鹞鹰更是彻底迷糊了。
这国家新闻在他们眼里就是天书,属于每个字都明白,拼在一起就不认识了的状态。
“爷,这回是?”
我一挥手:“国际上的事,少打听。”
话刚说完,电话直接响了。
能这么快么?
我满心欢喜的接起了电话,包少爷在电话里‘嗷’就是一嗓子:“许锐锋!!!”
我都没让他说完:“别逼逼,没等你电话。”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着,许你做初一,不许我做十五?
许你捅咕大佬彭来要我的命,就不能让我呼吁和平?你包少爷在太平洋当过警察啊?
惯你那臭毛病!
半布拉、老鹞鹰在我满心欢喜的面容下,离开了办公室,走出去以后他们在门口还嘀咕呢。
半布拉说道:“不就是发表了一份呼吁和平的声明么?有这么大威力么?包少爷隔着电话差点没蹦起来。”
“算了,许爷研究那些事,咱们整不明白。”老鹞鹰如此回应着。
可我这么迫切的等待着缅甸的联络时,所有消息都仿佛石沉大海。
勐能和缅甸的眉来眼去,就像是兜里面没钱的书生和潘金莲隔窗向往,那根木棍怎么也没砸到头上,哪怕书生已经在楼下溜达了足足一个礼拜。
不应该啊。
就算是反应再慢点吧……就算是国家体系再需要层层上报吧……那也不能我这儿都脱干净了,你那儿还没起船呢,咋,你不行啊?
不行倒是给个信儿啊,不能跑我这儿过嘴瘾啊。
再等两天,佤邦军该打过来了!
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于没等到缅甸政府抛橄榄枝的情况下,等到了包少爷心平气和的电话。
我头一次见他这么和我说话。
“喂?”
那声音,就像是故意压着嗓子说出来的。
我在办公室立马就抬起了二郎腿:“谁啊,正吃饭呢……”
那时候时间是上午09:40,我估计包少爷都不知道我吃的是哪一顿。
“许锐锋,是我。”
“说事。”
呼。
电话里长出了一口气,嘴上就跟摆了千斤顶一样,想张开,要多难有多难。
“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挑拨你和果敢同盟军的关系。”不用问,包少爷能说出这些话,肯定是邦康那些大佬们给他施压了,让他无论如何都得和平解决这次的事态。
“嗯。”我说出的这个字平淡如水,可表情却已经乐开花了。
“你还想怎么样!”包少爷实在没压住,暴喝声脱口而出,我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喊!”
“再他妈跟我喊!”
“你干脆也别喊了,把你邦康的佤邦军都拉出来……”
包少爷忍不了,破口大骂:“你以为我不敢啊!”
我阴冷的回应道:“邦康的人只要敢离开,你看我敢不敢把声明直接改成‘勐能百姓已经厌倦了战争,期待缅甸国家统一’!”
“现在我只是呼吁和平,包少爷,你猜我要是呼吁‘国家统一’,边境上的缅甸军能不能直接进攻勐冒?”
“到时候勐能老子都他妈不要了,带着三个营和缅甸军前后夹击,勐冒能不能守两个小时都不一定……反正我不要脸,当吴三桂也无所谓。”
“你他妈再跟我喊!”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许久之后,包少爷才再次恢复了镇定,声音直接将了两个调:“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我想建勐能医院,外面的大夫不肯来。”
“我他妈……”
啪。
我又把电话挂了。
我在强人所难,我弄点小学老师都跟要造飞船要上月球一样难,他包少爷上哪弄合格的大夫去?
我随即看着已经挂上的电话,一边笑一边琢磨着独自说道:“包少爷,你也不是那个啊,早知道你这德性,我能小心翼翼的在勐能当大家闺秀么?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给我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