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
总不好当着白芷父母的面说些有的没的。
托词有事刚一张嘴,就被以为只是害羞的白父直接否决,并且他还说一不二的直接领路回家。
对此,白芷的表现堪称慌乱。
不仅眼神开始闪躲,脚步顺拐,偶尔瞥一眼陈最的眼神中就透露了两字心慌。
陈最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既然事已至此,就大大方方的吃顿饭也没什么。
路上,白母对陈最格外热情,不仅问了他爱吃什么,还问了他大学功课怎么样,眼看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架势,就要说起未来,一行人也来到了楼下。
走进无数次走进过的楼道中。
陈最忽然感慨万千,无论是出夜市时,还是以前同学们一起出去玩后,都是他送白芷回家,在楼道里等着她敲开家门,然后听到关门声才离开。
今天,他却忽然正式的走进了白芷的家门,竟一时间有些紧张。
眼前是一个格局很普通旳两居室,但十分整洁,一尘不染,沙发后的墙壁上挂着年轻时老白和白母的结婚照。
老白年轻时是个标准的帅哥,而年轻的白母则是标准的港风美女,妥妥的一对璧人。
白母现在看来仍然风韵犹存,可老白充分的证明了岁月是把杀猪刀,谁年轻时还没帅过的惨烈。
“来,穿这双吧。”
白母给陈最递来了一双拖鞋,他赶紧接过换上。
然后随着白家一家三口走进了客厅之中。
“先坐,不急,一会喝点吗?”
老白随口问着,然后脱下外套,挂在了门前。
陈最赶紧摇头:“我酒量不行”
“我见过和你喝酒,不行不也能喝一瓶吗。”
陈最:“……”
【我想起来了,夜市时老是跟着的人也是个胖子!】
【深夜尾随,竟是我爹?】
【摊牌了是吧,陈最你遭得住吗?】
“所以叔叔”
老白也没藏着掖着,挂完衣服一边走着一边道:“你们出夜市的时候,我的确跟过,那不是不放心我闺女嘛,后来通过观察,我发现你还挺靠谱的,就没再跟了。”
陈最:“……”
白芷:“爸”
“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聊,我去厨房帮着忙活帮忙,一会儿我们吃饭。”
……
……
老实讲,白芷无数次想过陈最来到她家里面对她父母的局面。
但从未想过,这一天会发生在,她和陈最都确定今天这一见之后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主动再见面的时刻。
而更重要的是
白芷和她的妈妈从小到大就无话不谈。
只是华夏子女都有一个特点,报喜不报忧。
所以白母只知道她的大闺女和她的高中同桌很要好,两个人似乎会在上大学之后发展成恋人。
再后来是出夜市,白母又不傻,当然知道每一天陈最都会来送白芷,送到楼道里,听到关门声再走,甚至几次还窗户前看过陈最往回走的样子。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她还是比较满意陈最的。
当然最重要的满意,来自陈父的暗中观察,他和白母的反馈是陈最很老实,从来没有越界的表现,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
咳,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上了大学之后,夫妻俩一商量,还真跟白芷说过不反对她在大学里恋爱。
当然女儿感情上的事儿不宜多问。
后来白母就偶尔在女儿周五回来住两天的时候旁敲侧击一番。
白芷说的当然都是些好听的,很多好听的。
以至于现在
她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可能会社死当场。
看到白芷的状态很不对,陈最还问道:“你怎么了”
白芷咬了咬嘴唇,没回,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打开了电视,决定罔若未闻
……
厨房里的炒菜声音很有烟火气。
白芷的父母虽然嘴上说着都是家常菜,但明显因为陈最的到来又临时加了两个菜。
没用半个小时,五菜一汤上桌,香味飘香满屋。
白母热情的招呼陈最入桌,还给他盛了一碗冒尖的大米饭。
老白提了一杯,没说别的,就嘱咐陈最吃好喝好。
理所当然的,陈最一口闷掉了一杯啤酒,然后和白家人一起动筷,就是没吃几口呢,白母就开始了查户口似的例行询问,但语调柔和,笑容亲切。
“对了,陈最,你是独生子吧。”
“是的。”
“那和白白一样,就是她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可大了。”
白芷:“……”
“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我爸在开出租,我妈算是大病初愈吧,还得养两年,就在家呆着呢。”
“出租车现在不少赚的。”
“病好了也要谨慎,药一定要按时吃。”
【呃,这都不嫌弃一下的吗,这什么破家庭条件,怎么配得上白白?】
【剧情不对,陈最怎么打脸?完犊子,太和谐了,没看头】
……
的确太和谐了一些。
白芷的父母还真不是势利眼,且具备强烈的同理心。
所以一顿饭吃到中途,除了白芷一言不发之外,陈最和她的父母聊的还算愉快。
眼看一瓶酒下肚,老白就要再给陈最起一瓶时,白母一拦:“别喝了,别喝了,只是吃饭一瓶就挺好。”
老白只好放下酒瓶,倒是灵机一动道:“那也得喝点什么啊。”
说着他一起身,就去了不远的冰箱处。
“爸”
一直在神游的白芷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老白从冰箱里拿出了三杯冰镇的楚荷奶茶,一脸笑容的放在了桌上,给了陈最一杯,白芷一杯,当然也有白母的。
“闺女前两天给我们带回来的,说是你的创业项目,让我们都尝尝,支持你一下。”
白母一笑:“挺好喝的,但你下次不要送这么多了,冰箱里还有十杯呢,真喝不了,怕浪费。”
陈最看着小羊的标志,和楚荷奶茶四个大字
【都给我哭!】
【呜呜,白白,我的白白】
【哎情不知从何而起却一往情深】
【啊,我死了】
正在他愣神之际,白芷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吃疼之下刚要龇牙咧嘴,但立刻就又憋了回去,还拿着一双筷子的陈最只能看着老白和白母:“啊,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