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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岳阁下,你应该已经满意了吧?”
孟猊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忽然一滞,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间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钱岳一声冷笑:“满意?孟猊阁下,怎么你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污蔑我?我钱岳坐在这里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怎么每个人都将错误怪罪在我身上?我倒是想问一句,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孟猊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铁男,道:“铁男受的教训已经都多了,也许,你可为他求情。”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却是极为明显。这事明显是只要钱岳发话,铁琛就不会再教训铁男了。
钱岳又是一声冷笑,道:“你这人倒也奇怪,人家教训儿子,却又关我们什么事?作为外人,我怎好插手?”
孟猊眉头皱起,钱岳这意思,明显是不愿轻易放过铁男,还要继续看他在众人面前受辱。
铁琛听了钱岳这话,脸色几番变幻,顿时对着地上的铁男喝道:“逆子,赶紧给岳少下跪道歉,不然今日,我便要打死你。”
铁男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忽然发出一阵悲哀的笑声,“打死我?为了一个外人,你竟要打死我?好啊……来啊……你来啊……”
他双眸深红,满脸悲戚,表情上刻满了伤心欲绝。
铁琛被他言语一激,还果真没有心慈手软,一上前去,便是狠狠踢了铁男几脚。
然而,作为父亲,其实他每踢一脚,都痛在己身。
只是奈何钱岳一直没发话,他便要将这个狠角色一直演到底。
钱门的人,绝对不能惹,一旦引来麻烦,那将是整个四海盟覆灭性的灾害。
孟猊站在钱岳面前,钱岳不肯罢手,他也多说无益。看着铁男被狠揍到吐血,孟猊心头蹿起一股熊熊怒火。
只要钱岳不发话,铁男的父亲铁琛便要一直教训下去,照他这么打,估计早晚真能将铁男给打死。
“你当真要做得如此绝?”孟猊问最后一句。
钱岳忽然放下酒杯,扫了孟猊一眼,道:“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你既非四海盟的人,便尽早走开,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
原本四海盟的一些高层,还期望孟猊这个四海盟之外的人,能够劝住钱岳。没想到钱岳油盐不进,谁也不给面子。
听钱岳如此说,那铁琛也面无表情地扫了孟猊一眼,心中虽然承他的情,嘴上却道:“这位小朋友,这是我们四海盟的家事,你休要多管。”
孟猊哑口无言,铁男父亲都这么说了,他实在也没理由插手了。
就在这尴尬之际,哭的双眼通红,满脸是泪的白灵跑了过来,也是看着钱岳,道:“钱岳大哥,你……你就放过铁男这一次吧,好不好?”
今天本是白灵生日,可现场最伤心、最难过的就是她。
钱岳有点不悦,看着白灵,道:“白灵,怎么你也这样?难道你也怪罪我?认为这都是我的错?”
白灵摇摇头,泣然道:“不……不是的,我……我只想你为铁男求个情。”
钱岳静默了一会儿,看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铁男,已经被打得吐了好几口血了。算起来,他受的教训确实不小了,沉吟须臾,便道:“也罢,既然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我该求情,那身为局外人的我,便只好向铁舵主求个情,你别再揍铁男了可好?”
他虽是求情之请,但此话的语气居高临下,那有半分请求的意思?分明就是一种“命令”。
铁琛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已经极不忍心下手了。铁男蜷缩在地上吐血,他看着心里也在滴血。
“岳少既然发话,那这次就饶你这逆子一命,哼!”
话罢,铁男的一众小弟赶紧将他搀扶起来,然后搬进了亭子,让他横躺在石板长凳上。
铁男被扶走之后,孟猊、白灵、李雄等人也都跟了过去,现场这才稍复平常。
四海盟的一众高层便是留在钱岳那一桌,与之把酒言欢,告罪方才铁男不敬之举。反观钱岳,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四海盟高层的那种敬重态度,也就淡淡回应之。
铁男在亭子里休息了一阵,又是吐出了几口鲜血,他父亲下手极重,已然是将他打出内伤了。
白灵哭泣着站在一旁,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铁男稍缓了一下,强自苦笑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又没事,你不必担心。”
这话刚一说完,他又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你别逞强了,到底感觉怎么样啊,要不……赶紧去医院吧。”白灵担心得脸都白了。
铁男咳嗽了几声,道:“不必,这点伤算个屁,只要休息十分钟,我足可生龙活虎。”
但见他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几丝血污。就这副模样,任他百般逞能,他人也是不会相信。
生日晚宴,经过这一劫,谁都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
又过了个把小时,晚宴算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一众人等,开始开着自己的车子准备回程。
孟猊是坐李雄的车来的,回去自然也是坐他的车。
铁男伤势颇重,最终大家还是强制要求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也没能拒绝,便只好跟孟猊坐在同一辆车里。
刚出了停车场,在外面大道,他们偶遇钱岳的黑色奔驰c200。
钱岳车窗敞开,恰好是对着铁男那边,当瞧见铁男,他冷冷嘲笑了一句,道:“铁男,今天被教训的滋味,可是好受?”
铁男一开始没注意到他,当听到这个声音,他猛然扭头瞪着钱岳,忍不住吼骂起来。
钱岳被他一番辱骂,非但没恼怒,反而一脸怪笑,忽地拿出手机来,道:“刚才你骂人的话,我可都录了下来,你猜我若是将这录音交给你父亲,或者四海盟其他高层,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恐吓,这明摆着的是恐吓。
以钱岳是钱门子弟的身份,他无论发表什么意见或态度,四海盟的人都会趋之不及。这份录音若是交给四海盟的高层,只怕铁男会再度被教训,直至被打死。
铁男气得心肺严重起伏,蓦然一口污血从喉咙里吐了出来,然后便就昏死了过去。
“铁男……”开车的李雄看到铁男的情况,呼喊了一声,也是盛怒之极,可是他父亲有警告在前,要他不得与钱岳生出任何矛盾。这下,憋屈得浑身发抖。
“钱岳,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哪有过分?”钱岳淡淡笑了一声,冷冷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少做不自量力的事,要不然有一天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莫名其妙。”
闻言,李雄咬牙切齿,却无从反驳。
孟猊咬了咬牙,这一刻,不但是铁男、李雄这边的人感到了屈辱,就算是他,也感到了深深的屈辱。铁男会有这个下场,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他的关系。
眼看铁男、李雄怎么也斗不过这钱岳,而钱岳却得势不饶人,一味地嘲讽这二人,孟猊心中的怒气就像是积压了千年的火山一瞬爆发了一样。
他知道,心中这股不爽之气若是不发泄出来,只怕自己今天晚上睡都睡不好。
便忽然对着开车的李雄问道:“你们还有车没有,借我一辆车。”
开车的李雄不解地看着他,问:“有是有,但你要车干什么?”
“铁男被打成这样,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但我心里却有两个字——不爽!”孟猊语气冷淡。
李雄面无表情道:“就算不爽又能如何?”
“你别管那么多,借不借一句话,我要黑车,最好是没有牌照的。”孟猊一脸杀气。
李雄不是傻子,看着孟猊一脸杀气以及那眼神当中充斥的怒火,他便知道这个姓孟的十有八、九是要去找那钱岳的麻烦。
他虽然被父亲警告过不得找钱岳的麻烦,但孟猊不是四海盟的人,他若是弄出些什么,也不关四海盟的事。
想到这里,他脑子一热,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来,道:“黑车倒是有一辆,就在停车场里,只不过是辆面包车。”
“面包车就面包车!”
孟猊想也没想就接过了钥匙,道:“你赶紧送他去医院。”
拿着车钥匙,他立即跑回停车场,几分钟后,一辆掉漆严重而且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如疯牛一般从停车场杀了出来,冲入大道,疾追钱岳的奔驰c200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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