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实验室,看到正在忙碌的研究员们,郑守义微微点头。
这时,郑守义的助理马晨快步了过来,并开口道:“教授,您三天前叫我查的那家公司,我已经基本查清楚了,资料都发到了您的邮箱里……”
郑守义走向一处实验台,说道:“你直接说吧。”
“好的。”马晨汇报道:“这家叫做黑骨头电子公司的企业,属于一家初创的公司,之前业内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活动,我查了下他们的成立时间,根据工商局的网站披露出来的信息显示,这家公司成立的时间,仅只有一个月。
不过,说起来,这家公司只是一家子公司,他们的母公司黑骨头科技公司,在国内智能手环领域是霸主级别的存在。
连华为和小米这些高新科技公司的产品,也不如他们卖得好。
还有,我查到最近国内很火的hbrm分子事件,也和他们有关。
那家研发出hbrm分子和生发露的医药公司,是黑骨头科技公司控股的产业。”
听到这里,郑守义面露惊讶之色:“你是说,健康手环和hbrm分子,都和这家黑骨头公司有关?”
当时柯鹏来找郑守义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太多关于黑骨头科技公司的信息,只是表示他们的潜力很足,资本也很雄厚,但还差一个总工程师,想要邀请郑守义去阳城任职。
但郑守义并没有抛开自己这个实验室,跑到阳城去任职的想法,所以就一口回绝了柯鹏的邀请。
不过,最后还是让马晨去查了一番这家公司的根底。
马晨道:“没错,最神奇的是,这家公司创立的时间极短,不过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便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并且,在健康手环这个项目方面,他们还和军方有着密切的合作。”
“行,我知道了。”郑守义沉默了片刻,最终微微点头。
“对了教授,还有一件事儿……”马晨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道。
“说。”
“利通公司那边的人陈总刚才打电话来了。”
“陈正禹吗,他说了什么?”郑守义问。
“陈总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行,我知道了。”
郑守义点了点头,在实验室又呆了十几分钟,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浓茶,想到刚才马晨的话,郑守义迟疑了少许,拿出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出一个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郑教授,是您吗?”电话接通之后,对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刚才我助理说陈总打了电话,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郑守义道。
陈正禹说道:“郑教授,你那个实验室研究富勒烯也有三年了吧?”
“还差半个月到三年。”
“我想知道,这近三年的时间,关于富勒烯的研究,你们到了什么程度了?”
郑守义回道:“在有关水溶性富勒烯衍生物、组合物及其在制备抑制肿瘤生长和转移药物中的应用,我们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另外,在富勒烯高分子复合纳米纤维、无机富勒烯类纳米粒子、含氧化镁的富勒烯超导材料、膦60富勒烯阴离子膦配体及其金属配合物的制备方法方面,我们也有了不小的突破。”
陈正禹缓缓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些研究什么时候可以出实验室,投入到实际的商业运用领域?”
“陈总,这恐怕还需一点时间,您也知道,富勒烯这种纳米材料属于新材料,研究起来不是那种容易的,有一定的困难,这在当初您投资时候,我就已经向您阐述过类似的问题了……”郑守义道。
陈正禹默然几秒,道:“现在,利通公司这边已经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公司在接下来将努力形成‘包装材料+科创服务’的双主业格局,实现双主业的协同发展。
旨在不断提升公司规模、创新能力和盈利水平,并保持国内科技创新服务领域的行业标杆,及细分包装领域的龙头地位。
所以,关于富勒烯这种新材料的投资,我们打算停止了。”
郑守义沉吟半晌,声音没什么波动,道:“好,我知道了。”
陈正禹叹了一声,说道:“郑教授,这件事是董事会的全体决定,我也没办法挽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富勒烯这种材料我是及看好前景的,而且也确实打算把它列入我们公司进入新材料领域的一次跳板。
但可惜,这种材料要想走出实验室,走到工业量产阶段,短期内实在是太难了。
不仅仅是你们水木大学这边,我们公司投资的另外11所高校的富勒烯实验室,都没有取得太好的成果。
数年时间,投资了近十亿也不见成效,股东们有了很大的意见,所以,这个项目被裁了。”
郑守义道:“我理解,虽然很遗憾没有继续合作下去,但我还是要感谢陈总及贵公司近几年来对我们实验室的大力支持,关于这三年来的研究资料,我过几天会让人拓印一份,并送去贵公司的。”
“好,那就麻烦了。”
和陈正禹结束通话,郑守义有些泄气地瘫在椅子上。
放下手机,拿起手指头揉了揉有些充血的太阳穴,心里的滋味有点难受。
实际上,早在半年前陈正禹和他通话的时候,他就预料到如果他这边的实验研究没有突破的话,被取消赞助和投资,是早晚的事情。
只不过,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关于富勒烯制造方法的优化,他这边虽然一直在改进,但却始终没有太好的突破。
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无机富勒烯类纳米粒子的装置、电弧法和激光蒸发法制备富勒烯,但是和主流的富勒烯燃烧装置比较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并且,在分离和纯化富勒烯c60、c70等目标分子上面,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搞得郑守义很是头疼,但他又不愿意放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正当郑守义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时,办公室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郑守义目光动了动,坐正身子,勉强打起精神道:“请进。”
房门被推开,马晨带着三名男子迅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