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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芙蓉
&病房是间特户病房,只有两个铺位。 在这危急关头,茹若无法去找李云清的同学医生帮忙,想到不惜钱,住好病房,诊救亲姐。她又被电话催着去处理昨晚的事,安爷爷不放心,还是跟去了。让安奶奶一人提心吊胆地守在安频的身边。医院里没病人,牢里没犯人,是平常百姓家庭幸福的标志,这两个人都让安家沾着了。安奶奶欲哭无泪的木然起来。
下午安频醒来的时候,又住进了一年妇女。看去精神饱满,红充满面的, 不象有病的人,还不时地有人来看望她恭敬她。病房里热闹了,似乎打扰了安频的独居。让她和家里人说话不方便。她显得象是这病房的主人,很快主动的和安家人聊熟了。他们知道了她是血压高头昏而住院的,说的是一种他们从未听说过的旋昏症。他们也告诉她,安频是感冒引起的咳嗽,因为没有引起重视,及时治愈,把病情弄反复而复杂了,住几天院,输几天液好的。
同病房住了,随着相识,一天天的成了病友似的。来人对她尊敬,她却和他们平等共处。时儿无话不说,聊些儿长女短的家常话。渐渐地,倒让安频也不觉得寂寞烦恼的。多半是她占主动着,安频听着。有时唠一句,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小感冒还把人弄到昏倒了。相处的时间不长,仿佛年妇女悟出了安频的原委。说,其实我不住院也行,我住进来主要是静养,这些年我是有体会的,心静治百病,不烦恼,不暴躁,用平常心看世事。有些病是急怒出来的。安频不知不觉的说,是的。我有时为妹的事一急,象血向涌,狠不得要把天冲开方安心。她不知她妹的事是么事,她也不问。她又说,听说现在有的大医院开设了心理治疗科。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伢,社会生活节奏加快,竞争压力大,不注意养心修身准出毛病。这叫什么来着,我也说不了。哦,对了,有专家说这叫社会病。不管药西药,还是怎么西结合,怎能治好社会病呢。你说好不好笑。她风趣的一面,让安频跟着乐了。她说,你别笑。你看那些下岗的人,一门心思奔生计,夫唱妇随,孩子也听话,生活得原汁原昧的。难怪人说,平淡是福!安频说,您说的是。她开朗的性格,和无所牵挂的样儿,似手使安频潜移默化的感染了。喜欢装事的脑壳被自己的病情挤满了,被眼前的病友占据了,没有空隙装杂事,没有了烦忧,也没有了心闷。偶尔想起,问他怎么样了。他们说这几天休管他,人关着还能跑了,你安心养好病。后来,干脆不问茹若他们的事了。
十一
一晃,明天安频要出院了,心情有些激动,也没要求家里人再守着。她也可回家睡的,但想还住最后一夜。她躺在床,听着年妇女的呼噜声,有些失眠了。回想着几天来,她说的那些话是用药煮的,那么有效,那么在情在理。尽管自己不让家里人告诉张谦自己住院了,但内心还是渴望他能守护在病床边。再想想茹若和云清的事,想想云清这个人,从头到脚也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错,为什么总揪着他不放呢。他究竟是关着还是放了,他俩的手续办了没有,也没有过向清楚。年妇女的鼾声间断的时候,仿佛是要蔽过气去。安频真想喊醒她,别让她蔽死了。她胡思乱想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刚好是双休,茹若来医院最早,还带来早餐,笑微微地和年妇女打招呼。安频说,你看,这是谁送的,还祝早曰iiiliii,都要出院了。茹若看过扁形篮里插得扇形的五彩的朵,。有菊z、兰、康乃馨、玫瑰红等,和间插的祝福红牌,但没有落姓名。便说是送给大姐的哟。年妇女说,是个年轻人,说送给你姐的,放下走没影了。也没来得急能问个明白。茹若若有所思的嗯了,又问姐全好了,可以出院了。安频精神的说,你看我还象有病的模样。她脸有了红光,是正常人的脸面了,不需面摩美容了。她接着说,要出院了,还带什么早餐。出院了在街可以吃的。年妇女插话说,有这么好的妹子,带来了吃么。你不吃,我可吃了的。安频大度说,我正好不饿,不想吃,给您吃去。年妇女说,笑话的。安频听了她的话,接过早餐边吃,边问李云清怎么了。茹若说,这几天你病着,我也不好烦你。和他的手续搞清了,全依我们的条件。安频说,他有那多线拿出。茹若看瞒不过姐,如实说,这条我放弃了。安频嗯着,停住吃,惋惜的问,他又回区政府了茹若说,管他呢,听说辞职去南方了。安频哀叹了下,说吃饱了,不吃了。还剩下大半个包子丢进垃圾筒里。年妇女说,是要出院了,高兴的哟。安频心里矛盾着,说也许吧。茹若突然发现姐变了个人似的。
除安爷爷留着看家,都来接她出院了。他们拿的拿碗,提的提袋,瑛瑛和小小也不空闲,热热闹闹的。然而,安频确站在一旁,呆呆的看。安奶奶说,收干清。安频。别忘了,甩下东西。安频机械似的去查看了床床下,抽屉内外,又呆立了。瑛瑛在门口喊,妈妈,快走,.回去呀。她走到门口,又转身向病房望了望。年妇女相送到门口,说,我们还是说声再见。不过,再不到医院相见。安频气快地笑说,再见!
茹若先去办理出院手续,他们都走了,她才依依离去,仿佛不愿离开这舒坦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