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二夫人,快醒醒”
岑念念听到有人在耳畔叫着,一声接着一声,叫的她有些烦躁,也睡不安稳,就迷迷糊糊睁开眼醒了过来。
“二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春英站在床边长吁一口气,脸上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怎么了?”岑念念慢慢起身,没办法,睡太久血液循环有些不通畅,春英一边扶着她起身,一边赶紧给她拿了衣服披上。
“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夫说您是太累了,可要是您再不醒,二爷就该过来把您给接回去了。”春英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可能前两天没有休息好,以后你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岑念念开口,话里的意思是让他们不要什么大事小事都汇报给褚昌柏,并且还是添油加醋过后的那种。
“那可不行,您是二爷放在心尖上的人,二爷特意吩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您,可不能出什么纰漏。”春英一本正经地说着,显然是只听褚昌柏的话。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知道说了也没用,她们都不会听的,岑念念索性放弃了和春英继续交流这个话题,起身换了衣服,首要解决肚子饿这个问题。
“小厨房一直给您热着汤,都煲了一下午了,味道肯定错不了,您现在就要喝吗?”春英换了阳台上水晶花瓶里的鲜花,打开了窗子。
“嗯,再拿几个点心就行。”岑念念下床穿上鞋,看着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果然是睡了很久,不过她前世的回忆也回来了不少,只是那感觉说不上太好。
岑念念喝了杯清水,又去浴室泡了澡,睡了这么久,身上都有些麻了,换上睡衣出了浴室,看到春英已经把夜宵放好了。
靠着阳台的白色高脚圆木小桌子上放着几样小菜,几块点心和一碗汤,摆放在精致的餐具里,旁边的水晶细腰花瓶里插着鲜花,春英知道岑念念避光的习惯,虽然拉开厚窗帘,不过又拉上了白色的纱帘。
黄昏时分凉风习习,一阵一阵微风伴着后花园里的花香飘进房间,白色纱帘随着清风摇曳。
岑念念身着白色真丝睡裙,坐在高脚圆木凳子上,腰间系着一根白色的真丝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清丽的侧颜映着透着微光的纱帘,带着湿气的墨黑头发微卷,懒懒披散在身后,慵懒惑人
本来是一副岁月静好美人如斯的画面,然而天生背负蠢萌属性的喵大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径直扑向岑念念,可大橘圆滚滚的身体扑的太快,没刹住,一个惯性撞到桌脚又翻了两下,这才停了下来。
大橘艰难地翻了个身,胖乎乎的一团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岑念念
它的那副样子太蠢,以至于岑念念反应过来后对着它笑了好久,直到大橘已经开始不满地“喵喵”叫着,岑念念才止住笑意起身过去抱起它开口哄着。
“二夫人,白副官来了”春英从外间走进来通报了一声。
“你们都出去吧。”岑念念开口,把怀里的大橘递给春英,支开了她们。
“是。”春英抱着大橘,后面跟着几个丫头出了门。
“要不要吃点东西?”岑念念坐回凳子上,白海棠在她对面坐下。
“不用了,我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白海棠开口。
“你说吧。”岑念念放下手里的汤碗,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她开口。
“你们是不是打算利用那次暗杀的漏之鱼?”白海棠直截了当地开口问着。
“是。”岑念念没有否认。这确实是当初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是他们已经全部落了,包括背后的整个组织,而且他们接触过的人也在一一排查中。所以”白海棠的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却很明了。海纪和那些人接触过,这样一查,难免会查到他们。
“明天去普宁寺。”岑念念略一思索,开口说着。
“他要来?”白海棠开口问,那个“他”显然只能是海纪。
“嗯。”当初她和海纪考虑过这个问题,用那些人更为合理但是风险也更大,以褚昌柏斩草除根的特性,那些人迟早会被揪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们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竟然险些就被发现。
“换个计划吧,”白海棠开口,她也猜到了他们的打算:“北城已经没有你们能够利用的势力了,二爷下令,要把整个褚家范围内的地头蛇全部清理一遍,所以到时候你们打算用谁来当替罪羊?”
“已经开始清理了吗?”
“嗯,先从北城开始,一夜之间就处理干净了。”二爷回到北城就开始部署计划,不过一夜之间,北城的那些黑色势力就荡然无存。
“不,还有一个地方。”岑念念开口,语气肯定。水至清则无鱼,褚昌柏不会不明白,有些势力他是一定会留下来的,用来掌控那些不易发现的灰色地带。
“哪里?”白海棠开口问着,以二爷雷厉风行的手段,他有江湖势力又出动了整个褚家军,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绝对不会有漏之鱼。
“罗山。”罗山势又偏离北城,不过是一窝土匪,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而且这些人都是长期混迹于市井之间,消息灵通,收为己用再合适不过,何况之前已经二爷敲打过他们,罗山的大当家是个有眼色的人,自然懂得见风使舵以求自保,所以褚昌柏也是一定不会动他们的。
“不错,我在那批名单里确实没有看到罗山。”先前岑念念被丢进罗山,可是二爷最后也只不过是处理了罗山的几个人,并没有端了整个土匪窝,现在看来,二爷当初是想要留着罗山的,无论如何,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个好消息。
“可是,之前二爷威慑过,那个大当家是个聪明人,你觉得他会听你的与二爷为敌?”
“当然不会,可是罗山不止一个大当家,也未必所有人都会服他,大当家谁不想做,那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记得罗山有个二当家叫刘寅,那是个不安分的人,他和罗山的大当家谁都不服谁,而且那人够狠胆子也不最重要的是没什么脑子脾气暴躁,可偏偏罗山里却有不少人站在他那边。”白海棠提醒着她。
“大概是觉得他们大当家没什么胆量吧,草寇不就崇尚胆子大的吗,所以我看他们这大当家也该让贤了。”岑念念会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