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春秋的思维里,一直都认为,若是陛下出关,一定会在青龙,或许是如儿戏一般,会潜藏在青龙的某处,等到某个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跟前。 一 百~万\小!说 ·
至于牧场,他却一直产生了一些忽视,因为他简单地认为,陛下理应不会适应那种臭烘烘的牧人生活,何况陛下的格局很大,怎么会在牧场里打混呢?
可是就在此时,一下子的,叶春秋的脑海却是清明起来,或许,还真有可能是在牧场里。
可以说,自知道朱厚照出关后,叶春秋就已经派出许多人在青龙里寻找,就差掘地三尺,却一直毫无踪迹。
这就更印证了朱厚照即便在关外,却有可能不在青龙里,那么在牧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若是如此,那么现在草原的部族开始厮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猎物,所有的汉人牧场,都成为了这些饿狼的目标,而以陛下的性子,是绝不愿苟且偷生的,那么……
想到这里,叶春秋得眼睛猛地瞪大了,连忙快步回到了指挥室,几乎是咆哮的,厉声道:“来人,来人……”
唐伯虎正趴在指挥使的案牍上打盹,一听到叶春秋的声音,猛地惊醒,看着叶春秋有别于平日淡然得表情,不由惊愕,而后打起精神道:“公爷有什么吩咐?”
叶春秋却是张口欲言,刚刚还激动万分,可此时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壹看 书 w w看w·
最后,他无奈地挥了挥手,道:“无事,你歇着吧。”
就算知道陛下在牧场又有什么用呢?这里没有多少骑兵,难道让新军去这散布在各处的牧场里搜寻?
现在,外头到处都是无法预知的危险,想要出去,只能大规模的军队调动,可是如此做,那么青龙怎么办?
何况,这里实在太大太大了,各处的牧场极为分散……
但愿……陛下不在牧场吧。
叶春秋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禁道:“陛下,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若是……真有什么不测,那么……这里的许多许多人,都要为你陪葬。”
…………………
深秋中的京师,靠近东安门的方向,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外,一匹快马的蹄子哒哒地叩击着青砖的街道。
急报送至锦衣卫都指挥使手里,紧接着,这位指挥使大人二话不说,直接入宫,经由了东厂、西厂,最后有小宦官疯了一般禀告了刘瑾。 一百~万\小!说 ·1k
收到消息的刘瑾,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心急火燎地赶至仁寿宫。
过不了多时,几个内阁大臣便火速地前去仁寿宫见驾了。
他们见到了张太后的时候,便见张太后的脸色蜡黄。
李东阳诸人心头都带着疑问,纷纷拜倒,不敢抬头。
唯有乖巧地站在一旁的太子朱载垚道:“父皇在关外,锦衣卫已经侦知了,就在鸿源牧场,本地的锦衣卫百户带着人亲自要去接驾,却是半途遭遇了鞑靼人,至今还没有音讯,因为兹事体大,所以锦衣卫立即传报了来。”
朱载垚奶声奶气地说着,接着看向自己的皇祖母,便又很乖巧地侧立到了一边。
只是……所有人都懵了。
陛下在关外的牧场……
而站在一侧的刘瑾面无表情,别看这只是一件很小的急报,可是事实上,里头却是牵涉到了大明的政局。
锦衣卫得到消息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知会镇国府,这分明就有抢功的意味,本来厂卫这边急着去接驾,却是万万没有预料到接驾的队伍竟也没有了音讯,等到大家觉得玩砸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这才赶紧报来京里。
刘瑾这时才道:“奴婢方才知道,因为大量汉人出关,建立了诸多的牧场,眼下眼看着就要入冬了,那大漠里的鞑靼人各个都靠着劫掠才能熬过冬天,所以眼下这时候,会有大量的鞑靼人在大漠中游荡,袭击和劫掠一切可以袭击的目标,其中……就包括了牧场!”
“所以现在这大草原,可谓凶险到了极点,奴婢现在担心的是,若是……那鞑靼人……”
李东阳听到这里,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一旦如此,且不说陛下已经凶险万分,而且,一旦有鞑靼人查出了陛下的身份,那么……
后果不可想象啊!
那岂不是又一次土木堡之耻?
李东阳忙道:“理应立即去迎接圣驾,要来不及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太后突然道:“哀家去。”
“什么?”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张太后。
却见张太后接着道:“事不宜迟,李爱卿在此照应,太子从现在开始,在京监国,李爱卿,太子就拜托你了。让诸位实在过于费心,一切都是陛下的错,可是陛下乃是哀家所出,他的错,就是哀家的错,哀家亲自去将他找回来,别人去,哀家都不放心。”
“可是……”
谁也不会想到张太后会想要自己亲自去关外找朱厚照,李东阳已经惊吓到了极点,正待要说什么,张太后却是旋即道:“哀家的主意已定,命骁骑营陪同,哀家到了山海关,自有边军随哀家去那鸿源牧场,哀家有十万虎贲随行,安全不必担心。”
谢迁和王华、杨廷和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拜倒道:“臣等愿意伴驾左右。”
张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很清楚,这一趟必须自己去,若是别人去迎驾,陛下未必肯听,何况,现在陛下已经到了万分危险的地步,这件事交给任何人,张太后都不能放心。
她已经失去了挚爱的丈夫,怎么还忍心让自己的独子再临不测之渊呢?
她脸色肃然,正色对朱载垚道:“垚儿,你虽年幼,可是而今国本动摇,你的父皇亦是随时面临不测,这祖宗的基业,你现在担当不起,可是就算担不起,也的要担着,你在京中,乖乖听李师傅的话,知道了吗?”
朱载垚亦是正色道:“儿臣听命。”
张太后说罢,随即深深地看了刘瑾一眼,严声道:“刘瑾,好生照料太子。”
刘瑾拜倒道:“奴婢遵懿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