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辚辚,日夜不停。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山川、马权、胡青山等均是当世武林大豪,这时却武功全失,成为随人摆布的囚徒。初时各人还想从车行方向、太阳光线中分辨方位,推测一行人的去向,但一到天黑,司徒钟便指挥车队大兜圈子,忽南忽北、忽东忽西,车中诸人再也无法知道身在何处。一到市集之上,酒仙谷便购买骡马,掉换拉车拉得疲累了的牲口。众人只是约摸感到,一行人是在向东南方行。如此走得八日,到第九日上,一早便走上了山道,车行崎岖,震得车中各人骨骼酸痛。
山川等人不过失了内力,倒也罢了,最苦的是白朗、徐敬舟、图白朗等一干人身中冰蚕寒毒,这一震荡,更是难当。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终于到了一处所在,大车再也无法上去。酒仙谷众弟子将山川等叫出车来。只见当地竹荫森森,景色甚是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著一个凉亭,构筑精巧,实是出于名匠之手。张阿三一见到这凉亭的建构,大为赞佩,左右端相,心下惊疑不定。众人刚在凉亭中坐定,只见山道上四个人快步奔将下来。来到近处,众人认得当先的二人便是司徒钟的弟子,当是在车停之前便先行上去探山或是传讯的。后面跟著两个身穿乡农衣衫的青年汉子,走到司徒钟面前,躬身行礼,呈上一封书信。首发https://
司徒钟拆开一看,冷笑一声,道:“很好,很好。你还没死心,要再决生死,自当奉陪。”那青年汉子面色略变,从怀中取出一个炮仗,打火点燃,砰的一声,窜上了天空。寻常炮仗都是“砰”的一声响过,跟着在半空中“啪”的一响,炸得粉碎,但这个炮仗飞到半空之际,却是啪啪啪连响三下,一声比一声更响。张阿三听了这炮仗的特异响声,更无怀疑,向胡青山低声道:“大哥,这是本门的制作。”炮仗声响过不久,山道上驰下一队人来,共有三十余入,都是乡农打扮,手中各携长形兵刃。到得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其实并非兵刃,乃是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
司徒钟冷笑道:“主人肃客,大家不用客气,便坐了上去吧。”当下山川等一一坐上绳网,那些青年汉子两个抬一个,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
司徒钟大袖飘飘,率先而行。但见他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陡削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越,竟如足不点地一股,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之中。
山川、马权等中了他的酒仙神功,数日来一直愤懑于心,均觉误为妖邪所伤,非战之罪,这时见到他的轻功如此了得,那是取巧不来的真实本领,不由得默然叹服,寻思:“他便不使那妖邪功夫,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lt;gt;
图白朗心直口快,赞道:“这老妖的轻功夫倒甚了得,佩服啊佩服!”他出口一赞,在旁押运的众弟子登时竞相称颂,说得司徒钟的武功当世固然无人可与比肩,而且自古以来的武学大师,什么达摩老祖等等,都是大为不及。谄谀之烈,众人都是闻所未闻。
白朗道:“众位老兄,酒仙谷的功夫,确是任何门派所不及,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弟子大喜,齐问:“依你之见,我派最厉害的功夫是哪一项?”
白朗道:“岂止一项,至少也有三项。”众弟子更加高兴,齐问:“是哪三项?”
白朗道:“第一项是马屁功。这一项功夫若不练精,只怕在贵门之中,难以容身。第二项是法螺功,若不将贵门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嘘,不但师父瞧你不起,在同门之间,也必大受排挤,无法立足。这第三项功夫呢,那便是厚颜功了。若不是抹煞良心,厚颜无耻,又如何练得成马屁与法螺这两大奇功。”他说了这番话,只道酒仙谷群弟子必定人人大怒,一齐向他拳足交加,岂知竟是大谬不然。
只见酒仙谷群弟子听了白朗的话后,一个个默默点头,一人说道:“老兄聪明得紧,对本派知之甚深。不过这马屁、法螺、厚颜三种神功,那也是很难修习的。寻常人对世俗之见沾染甚深,总觉得有些事是好的,有些事是坏的。只要心中存了这种无聊的善恶之念,要修习厚颜功便事倍功半,往往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白朗本来是出言讥刺,万万料想不到这些人安之若素,居之不疑,不由得心下大奇,笑道:“贵派神功深奥无比,小子心存仰慕,这要请大仙再加开导。”那人听白朗称他为“大仙”,登时飘飘然起来,说道:“你不是本门中人,这些神功的秘奥,自不能向你传授。最重要的秘诀,便是将师父奉若神明。他老人家便放一个屁……”
白朗抢著道:“当然也是香的。”
那人点头道:“不错,你天资很好,若是投入本门,该有相当造诣。只可惜误入歧途,进了旁门左道的门下,本门的功夫,虽然变化万状,但基本功诀,也不繁复,只须牢记‘抹杀良心’四字,大致上也差不多了。”首发
白朗连连点头,道:“闻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在下对贵派心向往之,恨不得投入贵派门下,不知大仙能加引荐么?”那入微微一笑,道:“要投入本门,当真是谈何容易,这许多许多艰难困苦的考试,谅你也无法经受得起。”另一名弟子道:“这里耳目众多,不宜与他多说。姓白的,你若真有投靠本门之心,我给你在师父面前说几句好话,倒也不妨。”要知酒仙谷广收徒众,那一个弟子若能招揽到根骨佳良之士投入本派,也算是一件功劳。徐敬舟、马权等听得白朗逗趣酒仙谷弟子,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世上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以吹牛拍马为荣,实是罕见罕闻。”说话之间,一行人已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一阵,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坐著对弈,另外有二人旁观。一行人渐行渐近,白朗忽听得身后竹杠上的戏子王喉间“咕”的一声,似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住。
白朗回头向他一望,只见他脸色雪白,神情极是惶怖。白朗一时不明原由,见观弈的二人一个便是司徒钟,一个却是极美貌少女。对弈的二人坐在右首的是个矮小瘦削的干瘪老头儿,坐在左首的则是个神采飞扬的青年公子还有另一个少女。
白朗怎么不会认识这两人,这青年公子和那女子正是脱口叫道:“琅苑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是与这文仲的同来的么?”原来那美貌少女便是琅苑,那青年公子,自是大汉之子窝阔台了。
白朗在未曾于窝阔台见过面,但却是深知眼前这人不是中原人,白朗最善看面,一见窝阔台脸上从容,却又是颇有沧桑,便道:“你可是外邦人?”
窝阔台从容一笑,道:“在下孛儿只斤.窝阔台!”此言一出,惊呼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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